贺三爷震怒,他打着将军府的旗号去孙家质问,却连孙吏目的面都没有见到,在厅堂里干喝了两杯冷茶,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孙夫人。

    “不知贺老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。”孙夫人笑的十分得体,在丫鬟的搀扶下落座:“这接近年关,府里上杂事繁多,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我去把关,这才来迟了些。”

    “希望贺老不要见怪。”

    “老夫今日前来,是要问一问孙家为何言而无信,说好的亲事变了卦,”贺三爷不给孙夫人兜圈子的机会,摆足了老爷谱:“难道就不怕将军府发难吗?”

    孙夫人脸上的笑收了,她端起茶盏,慢条斯理的吹去碗中的浮沫,轻轻押了一口才回道:“只是一桩小辈还没定下的亲事罢了,哪有贺老说的那般严重。”

    “再说了,两家连婚书都未交换,说到底只是有那个结亲的意思罢了,趁着没传出去散了,也不影响两个小辈另做打算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贺三爷哑了嗓子,他担心的可不是孙女以后好不好议亲,他在乎的是孙家许诺的十万两银子。

    他背过手去,硬下声音开口:“这是贺孙两家的大事,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,老夫不同意!”

    “这由不得贺家不同意,”孙夫人哪里不知道对方答应嫁孙女为的是什么,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光,她厌烦的将茶盏一推,将两只戴满珠宝的手拢在袖中,斜倚在椅子上说道:“我儿子娶妻,自然是孙家说了算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交换婚书,也没有媒人下聘,你们贺家便是告到官府去,也算不得数。”

    “你!”贺三爷咬牙运气,他抖着手指着孙夫人喝道:“你们孙家欺人太甚,就不怕将军府给你们点颜色瞧瞧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宛琼可是圣上亲封的乡君,那可是在圣上面前都排的上号的红人,老夫非要去说道说道不可。”

    “你拿这话吓唬别人还行,可吓唬不着我,”孙夫人冷了脸,猛的一拍桌案,震的茶盏叮当作响:“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贺乡君被圣上削去了封号,连将军府上下都被罚了一通。”

    “和你们做亲家岂不是带累了我儿!”

    “贺宛琼被圣上削了封号?”贺三爷愣了一瞬,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,他走进了一步,伸手就要扯过孙夫人的衣袖细问:“老夫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收到,你莫不是为了悔婚欺骗于我!”

    “你给我撒开!”孙夫人被满脸精明市侩的贺三爷扯住了衣袖,顿时恶心的不行,她对着立在一旁的家丁使了个眼色,立刻有人将贺三爷给拉开了。

    她厌恶的甩了甩衣袖,恨不得将被拉过的地方一把剪断:“那可是圣上在皇城门上宣读的圣旨,还有假的不成。”

    “你大可随处打听打听,现在将军府已经沦为了整个京城的笑柄,这样的亲家孙家可要不起。”

    孙夫人说完也不管贺三爷的反应,掀开帘子大步离开:“送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