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直都知道,他能自己一个人支起一个店,一个人努力的赚钱还钱,就连这种事,都敢自己一个人面对。
谢观宁睫毛一颤,却没说话。
车子内外都没声音,他听到男人开口,声音叹息中带着无奈:“但是下次再有这种事,能不能提前和我说一下?”
从收到消息的那刻开始,江厌就急忙派人去查,查到谢家和方启有约,查到他们在哪一个包厢,直到从服务员口中得知他去了洗手间,知道他的状态还不错,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些许。
谢观宁在洗手间多久,江厌就在外面等了他多久。
见到他的那一刻,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遍,见他真的没什么问题,这才能真正放下心。
可紧接着来的,就是深深的无奈。
他道:“宁宁,你要知道,也是有人会担心你的。”
谢观宁抬眸看着他,神色间带着些显而易见的茫然。
担忧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遥远。
谢家恨不得没他这个人,从有记忆开始,他感知到最鲜明的情绪就是厌恶。他也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,习惯了不给别人添麻烦。
可现在有人对他说担心。
他张了张嘴,踟躇了半天,也不知该作何反应,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声:“抱歉。”
少年半低着头,头顶金色的碎发随着动作微微颤着,看起来柔软又温顺,一如此时的少年本人。
江厌瞧着,心下不自觉就慢慢软了下来。
或者说,在谢观宁说出那一句话之后,他所有的气恼与无奈,都化作了飞灰。
道路前方的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,后面有人在按喇叭催促。
江厌又看了眼谢观宁,最终还是忍不住伸手,在他的头发上摸了摸。
谢观宁漂亮的桃花眼瞬间瞪得圆圆的,手也下意识盖在了脑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