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外面又下了一场雨。雨水打在雕藤镂刻的云窗上发zj终随着流水汇聚的方向渐渐消失在烟雨朦胧之中。

    沈容倾醒来的时候,一时没能分清现在究竟是什么时辰了。床帐隔绝了些光线,卧室里因着云层的缘故微微显得有zj些暗淡,空气中残留着昨晚汤药剩余下来的药味,耳边只有雨水淅淅沥沥落下的声音。

    许是江镜逸开的汤药里有zj安眠的成分,她这一晚睡得格外好,也没生什么梦境。醒来的时候昨日一整天的疲倦感全都没有zj了,锦被里暖暖的,丝毫没被天气所影响。

    外间传来了些轻微的动静,听起来隐约像是月桃在收拾着什么。

    沈容倾轻轻唤了她一句:“月桃,是你在外面吗?”

    外间的声音顿时停止了,很快大门便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。

    “主子,是奴婢吵醒你了吗?”月桃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探了探,抬手蹭了下脸上的细汗,果不其然便看见自家主子已经起身了。

    沈容倾温声开口道:“没有,是我自己睡醒了。”

    她轻轻笑了笑zj:“你这是在外面做什么呢?写信?”

    月桃一愣,似是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这样说。

    “没有啊。”

    沈容倾看着她那被蹭花了的小脸,想提醒,停顿了一下,换了个方式开口道:“我闻见墨的味道了。”

    月桃轻轻“呀”了一声,低头看见了自己的手zj墨呀。”

    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刚好像还抹脸来着,这么说,她的脸岂不是……

    她赶紧捂住,而后又很快意识到这样不是要蹭更多的墨上去了。一双手zj就这么僵在了空中不上不下。

    “若是不小心蹭到了,就先用水洗洗。”沈容倾温声提醒了一句,又忍不住问道:“你刚刚这是做什么去了?”

    月桃放下了手zj,哭丧着一张脸:“奴婢……奴婢想把那多余的墨砚放在柜子上头。”

    只是以她的身高根本够不到,踮脚试了好久,汗都下来了,她也没能将墨砚成功放上去,正打算搬一把椅子来,卧室里便传来了自家主子唤她的声音。

    沈容倾微微有些困惑:“多余的墨砚?”据她所知,她屋子里只有一个墨砚,就放在外间的桌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