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惜他生性狂浪嚣张,便是入朝为官,就这等心计,怕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。

    若把小酒儿赠予他,未免太过浪费……

    更何况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。

    夜风拂过,把绿纱窗上的花影照得斑驳婆娑。

    重重叠叠的花瓣倒映在他白皙清丽的侧颊上,宛若天生纵横的花痕,腮上一点朱砂点睛似的色艳,他整个人越发艳丽。

    少年闭眼,没再多做思量。

    夜雾渐浓。

    花丛深处,苏酒单膝蹲着。

    借着月色,她仔细观察眼前这一盏即将盛放的牡丹。

    观察它的艳丽、它的国色天香,更观察它一层层舒展开花瓣时,那悬在花瓣尖儿晶莹剔透的露珠,那金黄灿烂丝丝分明的花蕊,那悄然怒放的生命张力。

    她在看花。

    远处的宿舍里,却有人在看她。

    阿瞒、周奉先等蹴鞠队员正聚在谢容景屋里,商量蹴鞠时要用到的各种战术。

    花柔柔为他们准备了队服,在他们试衣时,独自转向窗畔,托腮望向远处。

    这么一看,就瞧见小小的书童,正乖巧蹲在花丛里。

    月华如水,他能够清楚地看见苏酒观察牡丹时的认真神态。

    那双乌黑湿润的小鹿眼,带着不染世俗的澄澈,干净得叫人惊讶。

    他欣赏良久,就瞧见小书童似是得了灵感般站起身,匆匆跑回萧廷琛的寝屋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窗槅内就倒映出小书童努力练习凝香成物的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