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,小夫人脉象混乱,似是有中毒的迹象。”御医忧心忡忡,眉头深锁,不禁长叹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凌修启心下一惊,他已经尤为小心照顾林尔曼的膳食,有谁还能有机会下毒呢?

    “修启哥,可柔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……”殷可柔一手拎着帕子,放在嘴旁,美眸迟疑躲避。

    “尽管说便是。”凌修启此刻心烦意乱,瞧见她这副样子,内心有些不悦,但有外人在又不便发作。

    “那日可柔瞧见曾姐姐在为送给林姐姐孩子的衣服上洒香粉,有些奇怪,正想上前聊几句,谁知曾姐姐便将那衣服藏在身后,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。”殷可柔察觉凌修启有几分不耐,也就不再弯弯绕绕。

    “胡说!妾身是为那衣裳洒香粉了,可洒的是有助于安神的木槿花粉!”即便是曾艾再怎么不愿解释,此刻事情已经完全朝不利于她的方向发展,她不得不反击。

    “是真是假,一验便知。”凌修启冷冷瞥了一眼曾艾,看上去对她的话也并不相信,面容铁青得吓人。

    千防万防,没注意送给林尔曼的衣料子。

    冷元真此刻就是来看戏的,她不得不感慨,殷可柔手段高明,用毒香残害林尔曼的身子,再制造一场意外,让她顺利流产。

    只可惜,这一切就算殷可柔自以为计划得完美,在她看来也是破绽百出,包括手段和细节,简直是不合逻辑。

    她从前怎么就没看出,殷可柔是如此善于伪装、心肠歹毒之人?

    大概是昏了头吧!

    果然,只见御医细细观察检验那被呈上来的花粉盒子,半晌神色震惊道:“启禀王爷,这是夹竹桃,带有剧毒,孕妇常常接触便会头昏眼花,腹泻恶心,甚至威胁腹中胎儿。”

    凌修启回忆起林尔曼很中意曾艾这件礼物,只因送的是男娃衣服,对她而言是个吉祥的兆头。她整日拿着那衣裳比划,和自己讨论孩子未来会是什么模样。

    起初,林尔曼还是神采奕奕的,后来便经常上吐下泻,直犯恶心。大家都以为这是有身孕的女子常见的反应,便没有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“曾艾,没想到你是如此毒妇!”凌修启怒不可遏,将那盒夹竹桃香粉洒在曾艾的身上,直至她的口鼻间全是那挥之不去的味道。

    “王爷,妾身真的没有!”曾艾无法忍受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如此鄙夷地看着自己,更无法接受自己遭受冤枉无法开脱的现实。

    她只觉口鼻满是刺鼻的香味,没待她再为自己辩驳什么,身子便直挺挺地倒下了,晕死过去。

    这一刻,冷元真有些心疼这个矜傲的女子,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。一样的生性倨傲,一样的痴心一片,一样的悲惨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