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野国内吧之馆>穿越历史>鸟途 > 后悔吗 能找到吗?
    这不就是刚刚在她脸上爬来爬去那玩意吗?她再仔细看,树枝在动,它“挥舞”着自己细细的分叉,像小龙虾在耀武扬威。

    女人圆圆的眼睛瞪得更大了:“这……你们这儿的树会动?“她看着毛骨悚然,后背的皮肤一阵阵起鸡皮疙瘩,怪不得傣洒人说万物有灵,树也有树灵。

    这不会就是他们的树灵吧?

    她惊奇的神情让岩拎感到非常愉悦,男孩的眼里有细碎的星光,露出的牙齿洁白整齐:“这是竹节虫,它不咬人的。”

    她睁大眼睛地看他爽朗愉悦的笑容。

    岩拎一慌张,树枝虫溜走了,徐东言端着相机走过来:“开饭了,来,莺莺,吃一串吧。”他手里拿着三五串闻着烤得恰到好处的肉串,要递给他们。实际上这是岩拎的杰作。

    沈莺接过来,她没有防备地咬下第一口,嘎吱嘎吱的,薄而脆的外壳里面是爆浆的弹牙的肉,撒了淡淡的一层香茅草粉和盐,越咀嚼越香,她一连吃了两三个,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在某家大排档或是烤肉店,那她吃的是什么肉?

    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从沈莺的喉咙往上冒,她赶紧将肉串举到帐篷边的营地灯下:很好,徐东言,这笔帐她记下了。

    女人平静地举着剩下的“肉串”去问那个唯一可能说实话的好孩子:“岩拎,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对方呼哧呼哧地吃得正香,沈莺靠的太近,甚至能听到他嘴里那些小家伙们碎裂挣扎的声音,当然,挣扎是不可能的,高温下这些生命早就失去活力了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等他咽下那一口蛋白质,岩拎一个嗝反上来,那股蛋白质和脂肪经过高温的加工而释放出来的油香,在空气中更加明显了。

    “这是藤虫,长在南蛇藤里,是最好吃的虫,平时很难找到的。”看来要掌握一门语言,就要抓住机会开口练习,一天不到,这小子的官话越来越流利顺畅,还有点娇憨软糯的味道,意外适合他的嗓音。

    沈莺被他噎得说不出话,撒娇的美少年用那种“这么好的食物你都不珍惜”的目光谴责她,她能怎么办,只能原谅了,但是想到她躺过的那张“吊床“,不知道夹藏着多少这样的不明生物,她一阵恶寒。

    她闷闷地把“肉串”递给徐东言,要去翻包里的压缩饼干,她可是正经人,又不是拍荒野求生,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,好端端地吃什么藤虫,那一节节焦黄肥嫩的家伙,个个都有她的拇指粗长,烤得卷曲流油……

    她不得不承认,烤藤虫确实比寡淡粗糙的压缩饼干好吃。

    老徐吃完漱口,进入帐篷,他提着一个漆黑精密的防潮箱走近她:“莺莺,别生气了,不是你说要‘入乡随俗’的?快来看看你的宝贝们怎么样了。”下午沈莺掉进河里,她脖子上还挂着望远镜,身上有对讲机,背包里有摄影器材。

    对讲机报废无疑,趁着岩拎照顾沈莺,徐东言赶紧把她的望远镜取下来用绒布擦干,周围埋上干燥剂,接着检查她的背包,幸而相机和镜头都没沾上水,出于保险,他还是将它们取出来放进防潮箱。

    箱子是某种合金材质,轻便、坚固而且密封性极好,内部有温度和湿度调节装置,可以说是摄影界中防潮箱里的“爱马仕”。

    他拎出这个箱子,沈莺开玩笑:“学长,可以啊,你这是带着全部身家,和我亡命天涯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