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府大爷孟兴然已经已经快到花甲之年,鬓角丝丝银发被妥帖束进冠里。

    他弟弟孟兴逸有多狂放不羁,他就有多规整严肃。

    家教影响,他两个儿子也都是温厚谦恭的性格,长子孟博英去年外放做了知州,孟兴然就更关注小儿子孟博睿些。

    他看来,少年人何必恋家,趁着光阴苦读挣个功名才是正道。

    孟博睿不好说这阵子是为了忙小妹的事,索性躬身道:“儿子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孟兴然点点头,没继续说,孟博睿知道这就是今日的训子环节结束了,他爹忙,教育完儿子还要读书,要和各种人商议各种事,要随时等着乾清宫召见,他该走了。

    孟兴然突然道:“不慌着走,今日娇娇问了我些事,可和你有关?”

    孟博睿头脑一懵,小妹这是把自己供出去了?

    没必要啊,不管是抓药还是找郎中,和父亲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?

    他越出神,孟兴然越肯定。

    “你要还想去西北,就去吧,”孟兴然显然误解了,还当孟雪娇真的是给孟博睿做了说客,“去游学也好。”

    他见孟博睿还是困惑不解,言简意赅:“她问了我莫将军的事,也问了我如何破局。”

    孟博睿静默不语。

    想去西北,哪个少年人没有过点豪气呢,他年少轻狂的时候,曾经也想带着铁弓狐裘,千鸟南飞,他挥鞭北上,醉倒在大漠中。

    那是汗王最风光的那几年,多少年轻士子都想去大漠逞英雄,收复失地,封官进爵,骑着高头大马回京光宗耀祖。

    这才该是我辈当做之事!

    然后他就被孟兴然抽了一顿。

    孟兴然边抽边训,问他把边关想成了什么,他投军,肯定不是从马前卒做起,兵书读过多少,又懂多少功夫。

    孟博睿被抽得鼻青脸肿,他那时候不服气,就问:“六殿下不是什么也不懂,就去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