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笑得有些玩味儿:“就单单给了我一个人,妹妹那里没有?”

    “就您一个人呢,大娘子毕竟是原配所处,嫡嫡亲的血脉,家主是非常看重大娘子的。”

    葛卿没将这话当回事儿,谁不是嫡亲的?周氏胆子再大,也不敢出去偷人啊!

    虽然这个朝代非常看重出生,继室永远都比原配低一个头。但按照现代人的观点,自己和周氏所出的一双儿女应该享有同等的权利。

    周氏即便有自己的小心思,但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,无须推到自己的对立面。打一巴掌就得给一颗甜枣,同时让父亲知道自己虽然不忿周氏的做法,但对弟弟妹妹还是非常大度的,这样才能得到更多实在的财货。

    “妹妹没有闹将出来?”葛卿那日一见葛韵,就知道是一个争强好胜的,什么都喜欢和自己比着来。不信她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得这么多的东西。

    沐雨擦了擦额上的汗珠:“自然是闹的,不过家主带着沐风,涟漪去了北园。闹不起来自然只得打道回府。”

    呵呵,葛卿就不信父亲不知道这批绢布首饰会引起小女儿、周氏不满,将矛头对准自己。可他依旧做了,因为他的目的并非是赏赐自己,而是特地做给周氏看的。他对葛卿,对原配王氏愧疚,心情不舒坦了,就要惩罚身边的人。

    自己却跑出去躲了个一干二净,等事情解决了再回来,将所谓闹事的底下人惩治一番。以表自己的公正。

    这些手段是刻到骨子里的,甚至未加思索就使了出来。典型的上位者想法,除了自己,其他人都不值得考虑。为了大局,谁都可以牺牲。葛卿对父亲的凉薄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。这样的人别想他因为感情,愧疚等情绪让步,只能以大局相逼。

    总有一天,自己要从这人身上狠狠的撕下一块肉来。葛卿心中想道,一边客气地将人送出院门。

    刚过了午时,窗外日光透亮,昨日的微雨让空气沁凉,满目青绿,翠色拂人,连呼吸都带了雾水的味道了。葛卿让人抬了一张小胡床,放在海棠树下的阴凉处。

    她便捏着一本书,悠闲自在的躺在上面。芒夏跪坐在竹席上为她揉着腿,秋霭就着日光,用舒适的布料为葛卿缝制便衣,冬至指导着娟儿如何修花剪草,不时传来絮絮的轻语声。大家各忙各的,一派和谐,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气氛。

    可惜没过多久,这种和谐的氛围便被不速之客打扰了。

    当葛卿院子里的门扉被一脚踢开,发出吱呀呀的声响时,葛卿一点都没有吃惊。

    倒是几位侍女被吓了一跳,忙下手指一抖,重重的捏在了葛青腿部的穴位上,葛卿也跟着抖了一下,忍得面部扭曲才保持还没有出嗅。

    芒夏、秋霭几人见葛韵一副上门踢馆的架势,纷纷上前阻拦:“二娘子,大娘子还未起身,您若有要事,不如——”

    葛韵眼中盛开着熊熊的怒火,尖锐的视线在几个婢女身上一一扫过:“怎么?凭你们几个也想阻挠我?是谁教给你们的规矩!”

    芒夏带头跪下,口中呼道:“奴婢不敢。”却就是不让路。